就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卫挺生却脸色接连变幻,心说:“子高啊!你小子隐藏的够深的,家里原来这么大的能量。而且还在美国创办了如此大的产业。”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卫挺生忍不住从王学谦的身上想到了自己,他要是在美国,也是给人打工的命。可是看看王学谦?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王学谦后来的经历就应征了这句话的真谛,泛美银行的股东?而泛美银行将在上海滩投资200多万美元,建造远东第一高楼。还未在上海滩营业,就赚足了所有人的眼球。
卫挺生艰难的吞咽着卡在喉咙里的口水,忽然间,感觉喉咙撕裂般的刺痛,好像吞咽下去的根本就不是口腔中的口水,而是一个个尖刺顶起的刺球。
“子高,想不到,我还在碌碌无为的时候,你已经办成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如果铁路上市能够筹集足够的资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国家大型交通运输的成功案例。向列强贷款建铁路的老路将一去不复返了。”
卫挺生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激动起来,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而他也将在这件大事情中,留下浓厚的一笔,当然也包括未来大桥的设计师,茅以升。
卫挺生不免想到,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给王学谦写了一份信。
不过摆在卫挺生的面前的还有几个大问题,很难解决,虽然他不想为此麻烦王学谦。他也知道,王学谦手上有可用的人肯定也不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了,投资银行还没有开始招工。
“子高,我这辈子来过上海三次。第一次是出国的时候,在上海登的船,第二次就是两年前回国,在上海下的船。最后一次就是昨天来的上海。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几乎是举目无亲。我甚至连上海的街道都无法认出来。而不管投资银行还是证券交易所,都需要尽快招人,尽快培训,不然无法赶在第一时间完成筹备工作,尽快上市。现在上海滩的股票已经热到了让人惊恐的地步,只要铁路公司,筹备大桥的事情一传出来,用一部分股份包销而筹备铁路大桥的资金并不难。但是我担心未来这种股市火热的局面,将不复存在。”表情为难的卫挺生面色羞愧的看了一眼王学谦,这一刻,他的心中下了一个大决心,就是死,也一定要把这件大事干成功。
“所以,我手上需要有一个熟悉上海街头,熟悉租界,连三教九流都有所了解人担任我的助手。交易员的话,可以是商科学校的毕业生,中学生毕业的职员也勉强可以用,就是培训时间长一点。”
“但是《证券报》的话,我倒是可以暂时担任主编,但是需要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报业人。联合沪上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作为撰稿人,加上交易所透露的消息,应该足够了。一周一期,内容也不至于太空泛。能够将上市公司的经营状况及时沟通投资者。投资银行的资本投资,股份控制倒是容易办到,但是债券的认购发放,需要政府中有很强背景的大人物支持。”
王学谦想了想,回答道:“债券先等等,想把铁路公司上市准备完成了,至于你说要找熟悉上海滩的人,恐怕……”
卫挺生没来由的紧张道:“很难吗?”
王学谦心说,这倒是不难。不过他认识上海滩的人,能帮得上忙的,倒是有,但是对方的身份就让人心里不免有点膈应,普通人还真不愿意用。
黄金荣、芮庆荣……
这些人虽然一时风光无俩,但身份毕竟是上海滩上的帮派人物,大流氓,卫挺生会用吗?
想了想还是先解决容易的,叫来了陈布雷询问道:“你认识上海滩的有办报经验的人吗?”
“办报经验?”陈布雷一惊,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看向王学谦的眼神也颇有举荐自己的意味,眼皮吧嗒、吧嗒的眨巴,却还是涨红了脸厚颜道:“先生,你看我行吗?”要说陈布雷对报纸行业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从五年前,第一次投稿之后,长期担任宁波《四明日报》的记者,有着不错的文字功底,但是王学谦可不需要小报记者和编辑。
“你?”王学谦倒不是对陈布雷有偏见,问题是……
“证券交易所的官方报纸,需要经济学背景,需要熟悉欧美成熟金融市场的学识,最好懂财务,政策,银行、财政等知识……”
陈布雷越听,脸色越见惨白……心中暗骂:“尼玛,我知道就会是这样。没事找不痛快。”
就在这时,卫挺生开口道:“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来办报。”
王学谦奇怪道:“谁?”
“马寅初。耶鲁大学经济学硕士,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博士。当一个《证券报》主编足够了,就他的学识,完善交易所交易规则也不是难事。就是怕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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