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态尽显。良久,才开口道:“永祥,你要是放心不下的话,去香港待一段时间。”
“那个拦住我的人……”
马永祥还有些侥幸,即便打了卢永祥的大公子,但民国天大地大的,他一个浙江督军,又管不了其他地方,总不能北方他都去不得吧?可黄金荣一开口,就让他去香港,让他的心里头顿时凉了半截。
黄金荣长叹一口气,这才说:“应该是跟随段祺瑞的大公子南下上海的保镖,这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宏业的面上,似乎也不大好看了。”
嘶……马永祥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下可闯祸了。
卢筱嘉、段宏业这些人都不过如此,可关键站在背后的人太强大了,马永祥就一个街头混饭吃的小混混,真要是惹恼了这位大神,民国虽大,也没有他的安身立命之处。
可这两个人,好像是和王学谦一起来的,有心怨上王学谦,可王学谦似乎也不好惹。
马永祥心酸的想到:这或许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刚刚回家不久,吹着空调,这可是斯诺电气的新产品,安全,可靠。房间内的温度和室外相比,简直立竿见影,除了耗电多了一点之外,噪音大了一点,还算将就。
唯一的缺陷就是,不变频,无法控制制冷的大小,也没有显示室内温度的数值表,只能依靠房间里摆放的温度计。其次就是冷的实在不行了,只能把电源关掉,大晚上的根本就不敢开,要不然非冻出病来不可。
好吧,王学谦也感觉这空调做的很失败,但比电扇可强多了。
在电报里面,斯诺电气已经给纽约的几家大型商场都暗装了空调,口碑都非常不错,而且效果良好。尤其是梅西百货,在安装空调之后,原本是销售淡季的月份,销量一下子却飞速增长,销量直追销售旺季。一时间,在炎热的夏天,空调给商家带来了新的商机,因为晚上挤在商场中享受凉风的顾客越来越多,延长了商业时间。
正当王学谦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摸着了茶几上的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黄金荣语气带着无奈,甚至有点沮丧的说:“子高,你可把我给坑苦了!”
王学谦心说:不能吧?在上海滩,除了您黄金荣坑人,还有谁有胆子敢坑你啊!您老的麻子可不是白长的。
姑且当黄金荣一时心血来潮,就这么一说而已。王学谦也没闹明白,黄金荣打电话来诉苦的意思,总不能因为他黄金荣想要交好自己,把跟他吵架的卢筱嘉给打了吧?要是黄金荣是这么鲁莽的一个人,能混成眼下一统上海青帮的局面吗?可以说,在街面上混饭吃的青帮人员,其中一小半都是靠着黄金荣吃饭。这份能量,在上海滩已经无人能及,无能人撼动的。
没等王学谦反驳,黄金荣却苦笑的说起来:“子高,你带着卢公子来我的戏院捧场,也不打声招呼,我也好有所准备。再不济,也不会闹成如今的局面。”
“你真不会把卢筱嘉给打了吧?”王学谦一股脑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来了精神,要是黄金荣真的是因为爱屋及乌,对卢筱嘉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一顿,这黄金荣还真的可交。
黄金荣苦笑道:“可不是。而且打的不轻。可是我……不是不知道他是卢永祥的儿子。”
“怎么回事?”王学谦怔了怔,才问道。
黄金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这么一说,王学谦心说,这卢筱嘉挨这顿打,还真的不冤。不过,他也感觉有些好笑,都火烧眉毛了,这个黄金荣还有心情在他这儿买好。
难不成,他的面子真的比卢永祥都要大不成?
放下电话,王学谦因为跟卢筱嘉闹出的不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真应了那句话,虎父犬子,卢永祥估计也是头痛,这个大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惹祸。再说,卢筱嘉也真够倒霉的,辱骂黄金荣看中的露兰春,还死不悔改的骂露兰春是寡妇命,这辈子要克夫。这不是给准备动心思娶露兰春的黄金荣心头添堵吗?
再说了,上了年纪的人,就越来越怕死。像黄金荣这样的,年轻的时候不信命,自己就烂命一条,谁爱要就要去。但是临到老,有了权,有了势,活出滋味来了,就惜命了。
不但仅惜命,还想着要让他的财产有个继承人,生一个儿子,好将黄家的香火传下去。
不过,虽然卢筱嘉受到了教训,但对王学谦来说,谈判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在南下上海的段宏业身上,从接触上来看,段宏业的为人还算不错,张扬,但至少有点为人处世的圆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把话说死,也不会将事做绝。
正当王学谦满脑子官司,被这些民国的大公子们惹的心神不宁的时候。在南洋公学学校后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顶着烈日,跪在院子中央,身上汗水是渗了一层又一层,眼神也迷糊起来……
正当他身子发软,眼神恍惚的时候,看到一双熟悉的布鞋,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喊了一句:“老师。”就晕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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