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心说:这位不是打存着心思来讲和的,而是留着口水过来吵架的。
闻着这茶叶挺香的,打开盖碗一看,还是难得一见的君山银针,王学谦正准备喝上一小口,品味一下原生态无农药的顶级绿茶的香醇,就听到卢筱嘉如此急切的大呼小叫。
拿起的盖碗,也不放下,直接扔在桌子上,在茶馆中,这个动作再简单不过,就是结账走人了。王学谦站了起来,轻蔑的看了一眼卢筱嘉,许是涵养不错的他,也是心中怒气难平,骂道:“没有你爹,你连屁都不是。”
卢筱嘉像是被刺痛一般,心头猛然一缩,可眼神却倔强的迎接上了王学谦的目光,可这一刻,让他愤怒的是,王学谦连看他的意愿都没有,反而站起来,对段宏业一笑,颔首道:“段兄,改日小弟做东,一定要赏个薄面。”
段宏业也是心中惆怅,心知,这次回去之后,老头子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呢?
听王学谦的话,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还有的谈。站起来,忙拱手道:“在下荣幸之至。”
见王学谦理都不理卢筱嘉,这位大公子却像是发狂似的,面色狰狞的吼道:“我就是狂了,有一个好爹,怎么了?你一个商人之子,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狂的?”
王学谦已经走到了包厢的门口,突然停住了,没回头,拉开房门的那一刻,说了一句:“你爹快下台了。可是等他下台了,就你这张狂的性格,能活多久?”
这话几乎是含怒而出,可见王学谦被卢筱嘉这等混不吝的性格也气的不行。
哐当,当卢筱嘉含怒将茶碗仍在包厢外,王学谦早就没了影子,连陈群也拱手,对段宏业苦笑道:“段公子,您老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弟,在下伺候不了,告辞!”
“哎……”
段宏业伸手想要拦住陈群,没想到,陈群根本就没打算留下,匆匆离开,而他的手却停在半空。这下子,就连见惯大风大浪的段宏业也傻眼了,闻讯赶来的金铭九也有些发愣的看着段大公子,心说:这不是来讲和的吗?怎么成吵架的了?
段宏业阴沉着脸,也不再搭理卢筱嘉,离开了包厢,一边走还一边吩咐金铭九道:“你马上包上一百大洋,给陈先生送去。”
“楼上的,吵什么吵?真要是火气没地方发,回家打老婆去……”
“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放肆的吗?”
“那个缺德鬼,把你这货给露出来了?”
……
顷刻间,卢筱嘉顿时成了众矢之的,气得他立刻想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卢筱嘉隔壁的一个包厢里,黄金荣面色铁青的听着金廷荪的汇报。
黄金荣怀疑道:“你是说,是这两个人来请王学谦的,但是……”
金廷荪却说:“没错的,原本有一人先来,定下了一个包间。但是我的人看到是王学谦出现,就将人引到了天字二号包间,正好在您的隔壁。”
“妈拉个巴子,这群小赤佬,越来越不像话了。王学谦的性子也真够好,可怜了,小林这家伙,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失心疯,跟王学谦过不去。”黄金荣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堆,确实有些惋惜的意思,张啸林的死,给黄金荣的街面上的治安造成了一些麻烦。
而黄公馆下的顾阿四,在码头上人称‘四爷’的顾竹轩虽然手下人不少,但挣钱的产业不多,一时间跟芮庆荣斗的不上不下,街面上开始有混乱的迹象出现。
黄金荣唏嘘了一阵,也想起隔壁还有一个小混蛋没走,对金廷荪吩咐道:“既然他没走,让他把账结了再走。”
金廷荪会心一笑道:“您老瞧好吧!”
青帮人物有时候很实在,当然是在不晓得卢筱嘉身份的前提之下,金廷荪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隔壁包厢,身后一群打手,虎视眈眈,这让卢筱嘉慌乱了不少。
“小子,既然留下你一个人,先把账给结了吧?”
“结账?笑话……”
卢筱嘉嚣张的笑着,突然后背有些凉飕飕的,看到金廷荪身后的打手,一个个孔武有力的样子,眼神凶恶的盯着卢筱嘉。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卢筱嘉决心暂避锋芒,点头道:“多少?”
“大洋三千,没带够钱的话,用东西抵押,抵押还不够,用一根手指值一百大洋……”
金廷荪冷笑着,说出了这个价码,还真的不贵,一般能入金廷荪眼的,那个不得孝敬个万、八千的,这小子,一看就是在家横惯了的,可这一刻也有点怕了。
“没有?那么兄弟们可就不客气了。”
卢筱嘉被盯着头皮发麻,可背后舞台上,还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一下子,卢筱嘉气咻咻的在二楼包厢上,对着舞台上大喊:“哪里来的老骚娘们,尽嚎丧,克夫的扫把星,滚远点……”
卢筱嘉一吼,顿时楼上楼下听戏的都傻了,愣愣的看着二楼的这位爷,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手里有票的朋友,支持一下水鬼,三月过半,有月票的朋友看书的时候,顺带手的将月票投了吧!水鬼先谢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