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学谦放下报纸,芮庆荣马上将报纸折叠好,放在一边,收拾好之后,从茶壶里给王学谦倒上了一杯清茶。媚笑道:“先生说的是,洋人的消息肯定是灵通的。”
王学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可不会跟芮庆荣这个街面上的混混谈论什么国家大事,要是宋子文的话,他倒是可以聊几句聊,但是宋子文不在上海,估计要等几天才能回来。
打仗打不起来的原因有很多,一方战败,或是双方打着打着都没钱了,都可能是停火的原因。
不管最后谁胜谁负,王学谦有种预感,他要等的人快出现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是民国国内的军阀战争,除非像四川、西康这样的偏远地区,天天打,月月打,打的不可开交,纯属窝里斗。但在直、皖、奉,这样的大军阀之间的战争,一旦有列强出面调解,估计就是一方支撑不下去了,或者干脆,是大溃败之前的预兆。
显然,这次在北方打的轰轰烈烈的直皖战争,笑道最后的直系曹锟。
而段祺瑞把从ri本借款而来的巨额资金,在将近一年的战争之中,被二十万大军消耗一空。接下来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段祺瑞zhengfu下台,然后其重要人物都躲到天津的租界里。
惨败之后,段祺瑞肯定是要在政治上寻求合伙人,这时候,那些被他以往看不上的实力,比方说张作霖,孙中山、南方的小势力,都会成为他拉拢的对象。
当然,拿钱买通是不可能了,只能谈‘感情’。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民族大义为旗子,伸张人间最后的正义。
作为皖系军队最后的中流砥柱,卢永祥的存在对于段祺瑞来说,就显得极为重要了。没有了卢永祥,那么整个皖系军阀就要从民国的政治舞台上彻底被驱逐出去了。
所以,稳定卢永祥在浙江的统治就显得尤为重要。
到时候,即便王学谦不想,段祺瑞也会派出最亲信的手下,甚至是儿子来上海,跟王家谈判,用诚意来消除浙江商团对卢永祥的敌视,必要的时候,会有大的退让。
这才是王学谦窝在上海,不急回浙江的原因,也是他期待的结果。
不过这话,跟芮庆荣说不上,要是对王家忠心耿耿的福伯在边上的话,多少能点到为止,但也不会说透。更不要说,是一个刚刚收罗到手下的青帮小头目了。
看了一眼芮庆荣,王学谦嘴角微微一扯,有点不太满意的皱了皱眉头,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早来了几天。”
“早吗?再不来,这条烂命就要交代在弄堂里了。”芮庆荣有心辩驳,但是也只能在心里说说,正好低着头,一副辜负了厚望的样子,垂头丧气的样子,显得非常无辜,和无助。
王学谦眸子透亮,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似乎看透了芮庆荣心中的小九九,冷笑道:“在我面前装可怜,是没有用的。对我来说,我只会对两种人客气,一种是地位相等的人,处于礼貌;两外一种是能够给我带来财富的人,出于尊重。而你,显然并不在两者之中。”
闻听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芮庆荣的膝盖都不自觉的一曲,脑袋晕沉沉的,有种天昏地暗的眩晕。
心中暗道:“果然,这个法子只有在杜月笙面前有用,连黄老板都是反感的。”但是回想起杜月笙对手下的宽厚,芮庆荣又有点怀疑,难道他也是装出来的?
有心苦苦哀求,却被王学谦冷冰冰的表情吓得战战兢兢。
芮庆荣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几天前,他信誓旦旦说,只要有军火,他就有把握控制下张啸林的势力。王学谦当时连二话都没说,不仅给了军火,还给了双份的军火。但是没想到,那帮家伙根本就不在乎张啸林的生死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反而一个个心里盘算着想要取而代之。
芮庆荣这时候跳出来,显然是要成为众矢之的的,成为众人面前的活靶子,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他真的没辙了,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想求到王学谦的面前。
“先生,我辜负了你的期望,让您失望了。”芮庆荣放低姿态,显得颓败背影,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可怜相,反而没有了街头上那种流里流气的痞子相。
王学谦淡淡一笑:“失望谈不上。我查了一下你的资料,按照你在上海滩的起步来说,不应该是眼下的实力,要是真的胸怀雄才大略,早就一飞冲天了。毕竟上海滩是一个遍地机会的地方,但是你没有。这就说明,你这个人进取不足,在实力为尊的社会中,缺乏你死活我的霸气,但这也是我看中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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