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人,跟记忆中的印象对照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大哥,不是王学谦。”
“这就好。”黄继荣宽心道。
可是还没等靠近宋公馆,他们的汽车就被几个外国人拦了下来。
这让黄金荣顿生不满的情绪,怎么回事?
公共租借的巡捕房太不会做事,哪里有在别墅区拦路,设置路卡的做法,要知道能在这片区域内购买房产的,都是在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头面人物。
巡捕房,也不过是工部局手下的看门狗,太把自己当回事,是要出问题的。
黄金荣乜斜着眼,看了一眼渐渐走近的外国佬,努嘴对芮庆荣说:“拿我的片子,在公共租界,我这张老脸估计还能抵挡一二,上上下下的人,都还会卖一点人情给我。”
不过情况并没有像黄金荣想象的那么乐观,反倒是坐在前排的芮庆荣,脸se古怪的回头看了一眼老大杜月笙,yu言又止。
“有什么说?”
杜月笙最怕的还是黄金荣起疑心,一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膨胀的太快。但是也没有办法,上海青帮这么多人,吃码头饭,做烟土买卖的,就那么几个人。
他要再不接纳那些同辈的青帮子弟,怎么还敢把义气两字挂在嘴边?
“大哥,这个外国人可不是巡捕房的?”
说话间,反倒是黄金荣一阵紧张,不是巡捕房的,在路中间拦人车辆,那么不用猜想,肯定是对头!
“掉头!”
老头子惜命,黄金荣更是如此,再说,老黄刚刚迷恋上一个小戏子,正在热恋之中,为爱死,为爱活,为爱死去活来的话,他肯定是不懂的,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懂。
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自己要是死了,那些跟着他的女人,带着他的家产,不知道要便宜哪个野男人?
“大哥,这就是王学谦的保镖,洋人‘手枪党’。”
“手枪党?”
杜月笙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这个说法,跟八股党,赤膊党,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些奇形怪状的党派,或许根本就没有留下名字,但是在民国,这是一个口号,一个可以无视出身,无视行业的响亮名号。
贩夫走卒,商贩,帮派,甚至土匪,都以组建政党为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沐浴到minzhu的光芒。
杜月笙被气的不轻,喘着粗气,一巴掌打在了芮庆荣脑门上,咆哮道:“我们是青帮,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子样的狗屁‘拆白党’,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被糨糊堵住了吗?要是都搞什么minzhu,还要拜老头子干什么?”
芮庆荣被训斥了一顿,反倒是黄金荣,当好人的摆摆手道:“不要为难手下的人,大家不过是赶时髦,当初,我们几个也不是号称八股党吗?再说,前清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党很了不起,都是一群提着脑袋跟满清干的好汉。青帮不少前辈也为此舍生取义,可到如今,民国了,帮派被人看不起,都怕我们,弄个什么政党的说说,也能显得青帮不滋扰地方。”
“看清楚了,是王学谦的保镖?”杜月笙这才脸se缓和了一些,他就怕黄金荣疑心。
可这些年,他却发现,过了天命之年的黄金荣,越来越像是一个和稀泥的老滑头。
不大管事,也不在乎手下的结党营私。
芮庆荣忙点头道:“没错,当时王家大少爷还躲到了一个胡同里,哥几个装作没看见,当时他也应该心里清楚。”
“这就好。”黄金荣略微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找个人跟洋鬼子说说,我们是来谈合的,不是来扰事的。”
芮庆荣自告奋勇道:“我去!”
“当心点,不要激怒王家的这位大少爷,我已经得罪不起了。”黄金荣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好在青帮跟洋人接触比较多,也网罗了一两个能充当翻译的人。
下车后,迎着皮维迈开小碎步走去,芮庆荣对着皮维一阵哈腰作揖,低眉顺眼的让充当翻译的人略微皱眉,顿时惹怒了芮庆荣,呵斥道:“租界是洋人的地盘,你不对洋人恭敬点,能有好果子吃?”
皮维耐着xing子听了个大概,点头道:“等着。”
芮庆荣看着皮维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处处透着英气逼人洒脱,到底是敢在法租界当街开枪的狠角se,要是自己能够有这等气势,这法租界的生意?
还不落入自己的口袋,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