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谦愕然,他似乎发现自己又说了新名词,而他又是一个对解释新名词颇为不耐烦的人。
原本不想说,却看到陈婉怡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学霸’是隐藏在隐匿在人间有头脑的高智商人物,社交范围广泛,融合契合度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高端大气上档次。代表人物,就如婉仪你,秀外慧中,学识渊博……”
“好了,夸我的话就不要说了。”陈婉怡大家闺秀的性格,哪里受得了当着外人的面,让丈夫夸的天花乱坠?双颊桃花一般,粉红透水。
“‘学渣’就比较可怜了,他们的智商一般,加上学习方法不对。徒有毅力,却总是看不到收获的希望,生活在郁郁不得志之中,依旧兢兢业业,终日恍惚……”
陈婉怡当然不会承认,两个弟弟是‘学渣’一样的人,自然要反驳:“陈远和陈洋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很少拔尖而已。”
“所以说嘛!他们是‘学民’,普通人一个。却非要不切实际的想要成为学霸,能力不足,加上信心受挫,长此以往。非得被逼成‘学渣’或者‘学魔’一样的悲剧来。”王学谦义正言辞道。
“不会这样糟糕吧?再说,学魔,听着魔头都是有大法力的人,只是心术不正……”看过几本神魔小说的陆小曼反对道。
“‘学魔’和魔头是完全两个概念。不是魔头的魔,而是魔障的魔。被学习折磨的已经成了本能,智商完全处于疯魔状态。成为一种专门为做题而活着的生物……”王学谦夸张的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由的看向了在边上,手中提着文件包的陈布雷。
虽然,在一段时间,陈布雷确实过过王学谦口中所说的‘学魔’的状态,可那是因为要参加科举。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学魔’,连忙摇头道:“先生,夫人,布雷不过是中等才智,是‘学民’,肯定不是‘学魔’!”
陈婉怡摆手道:“停,越说越玄乎了,那你说,‘学魔’不做题会怎么样?”
“大概会死掉!”王学谦郑重的点头道:“这是走火入魔禁区,后果很严重的。”
不做题,会死掉!
这样的人,就是在林徽因的眼中,也是非常奇葩的生物。哪里会有这样的人?
陈婉怡心中气急,她知道王学谦又在哪里胡说八道,可胡说八道之中,却带着几分道理。物极必反,物竞天择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生气于丈夫的口是心非,总是说些离经叛道的话,陈婉怡气鼓鼓的说:“这些话,在家里你怎么不说?”
陈婉怡说的家里,是陈光甫的家,而非王公馆。
当着岳父的面,说他额教育会害死两个大舅子,这话要是真敢说,死的人倒不一定是两个懵懂少年的娘家兄弟,估计最先就义的是他。傻子才会这么不分轻重的乱说呢?
阮玲玉很想加入其中,她的脑袋觉得,全世界的学生都应该是她那样的……满怀欣喜的急切道:“叔叔,那么我算是什么样的学生?”
对于,阮玲玉的学业,王学谦很无奈,本来是一个淳朴的少女,硬是让他给教坏了,长叹一口气道:“你已经放弃治疗很多年了,书念不好,不要紧……努力让自己长得好看一点,将来嫁一个有钱的、大方的、长相不要太违背自然规律的男人做老公,你的人生一样可以赢在起跑线上。”
说话间,阮玲玉气馁的低下头,懊恼之色浮在脸上。让陈婉怡看着都心酸,做过一段时间阮玲玉老师的她,看到更多的是,阮玲玉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就是被王学谦给教坏了:“不要拿小孩子的自尊心开玩笑,他们都是非常敏感的!”
孟小冬揶揄的笑着。
林徽因落落大方,笑容在脸上,但却笑不露齿。
倒是陆小曼笑的花枝乱颤……
陆小曼笑着问:“姐夫,那么你算是那个级别的?”
“我?”王学谦微微一愣,他从来也没有评论过自己,是从来没有想过,也不在乎。可有人问,自然要回答,郑重的皱起眉头之后,随即站起来,宛如站在山巅的诗人,心中顿生一股浩然之气道:“……高大帅气,不食人间烟火,游走在高难度学术研究之中,却风轻云淡,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忍不住心生仰慕,却又依然风华正茂,在学界,这些都是被膜拜的对象,有一个特殊的称谓,叫‘学神’。”
“切……”
这反应异常的统一,和谐,甚至让王学谦忍不住心生怀疑,这帮丫头不会是早就排练好了的吧?
在王家,永远也不会缺少欢乐,主人是一个性格豁达,开朗过头的性子,这让陈布雷感觉有种温馨感,从心底缓慢的升起,生生不息。
一行人,乘坐三辆汽车,赶赴跑马厅赴约。
当然,女眷们纯粹是游玩,至于王学谦是因为另外约了人。但绝对不会耽误他游玩的心情。
在此之前,胡适、赵元任两个无所事事的难兄难弟,一个苦等去美国的船期,终日患得患失;一个深感于资本社会的腐朽(主要是荷包不足),心头暗骂,市场都让你们这帮奸商扰乱了;两人都毫无顾忌的半蹲着,双眼远远的盯着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匹神气的生物。
这算是他们一个朋友的资产之一,但是让两人心生怀疑的是,那东西,看着和周围的叫‘马’的动物仿佛格格不入的样子?
赵元任叹气道:“适之,你见多识广,看看老卫买的是‘马’吗?看着挺憨厚的样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