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靡靡之音,喝着波尔多一级酒庄的年份酒,有话语权的大人物,一个个都仿佛沉寂在这种醉生梦死的享乐之中。
可实际上,一个个都清醒无比。
几千万,甚至几亿的生意,都比不过将民国的财政部私有化,这样的生意,也只有美国人做过,其他国家的商人连想都是不敢想。天大的利益,谁都不敢轻易的表露自己的想法,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一个道理,第一个说话的人,将成为众矢之的。
再说了,银行年会举办地,大部分民国银行家住宿的地点都选在汇中饭店。
其次,就是面子,别以为只有东方人讲究面子,这个世界上,甭管那个国家的人,一旦生活优越了,腰包鼓起来了,谁不想吃好点,穿好点,住好点?至少,在同行之间,也不能太跌份。
王学谦也不例外,按照他的年纪,长相,家世,最应该扮演的角色是豪门恶少。
可实际上,他是这次银行年会中说话颇有份量的重要人物之一。
他这个年纪,要是跑出来,说上两句话,就是和利益无关,也会惹人嫉妒,更何况他的话语权最重,毕竟手上控制的资金,让人无法洞悉的美国关系。颇为让人忌惮。
忌惮是忌惮,可如果有人觉得王学谦开口是要从锅里捞食,那必然会激起众怒。
好在王学谦也是聪明人,既然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他不在乎暂时成为一个边缘人。在上午的见面会上,酒会是幌子,联络关系也是假的可以,但不妨碍,彼此之间的试探。于是,王学谦在两个多小时的联络感情之中。多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本家哥哥,看着对方两鬓有些泛白,王学谦顿觉岁月催人老。
不过,在高级的场所,也会混进来不相干的人。
早上吃的是打卤面,中午吃了本帮菜中名头最响亮的一道名菜,说出来就不好听了,红烧大肠。到了晚上,穿着借来的衣服。眼神略带忧郁,其实是近视眼,眼镜拿掉之后,不自然。眯了起来。
可架不住,人家会装啊!
端着奥地利水晶杯,杯中美酒宛如深邃的琥珀,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晃动杯壁,嘴角泛起自信的,可能还带着一点骚包的笑容。游走在晚宴之后的舞会之中。
看着老朋友的样子,卫挺生脸上不由的抽筋,胡适堕落了。
文人狎妓是雅事,老卫也是明白人,事实上,因为他这方面的自控能力比较差,也不好装‘道德先生’。卫挺生的性格就是再骚包,也不会像胡适那样,去招惹了宴会上的女子。
别的不说,既然是上流宴会,出席的女眷之中,不少都是富家太太,还有不少官宦小姐。
真要惹出麻烦来,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
可能是天性似然,或者说文人,天生就有一种感知危险的第六感,说白了就是怕死,当然朋友之间是不会刀剑相向的,最多是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胡适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回头,漏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当然这还是他自我感觉良好,一般这样的笑容对付女人,还多少有些效果。如果站在他面前是一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不精壮,也不伟岸,但万丈的怒火还是升腾了起来!
“老卫,淡定,你知道吗?我豁出去这脸,给你们探听到了多少有用的消息吗?”。
卫挺生不自然的嘴角抽搐,心说:“你夹杂在一群女眷之中,笑的跟招花的蜜蜂似的,信你才见鬼了。”
“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啊!”按理说,胡适的表现如此死不悔改,卫挺生本应该上去教育一二。胡适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主,要是遇到马寅初,借他两胆子,也不敢这么说话。
倒不是说马寅初粗俗,只是哪位的嗓子,在礼堂里说悄悄话,都能传到犄角旮旯里,胡适实在没有和对方争论的勇气。
卫挺生就不一样了,在胡适的心目中,这位是文明人。
既然是文明人,就应该好好说话不是?
“要不是兄弟我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以为我会稀罕这三瓜俩枣的,混一顿酒水半饱?”胡适难得的表现出过人的正义来,在卫挺生的眼中不啻于鬼上身:“你我都是一起远渡太平洋的弟兄,我能不知道你所想?既然是兄弟,能不帮你吗?我胡适说什么也是一大学教授,能不知轻重?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是费老鼻子劲了,给你弄到了第一手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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