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山也真够可以的,在山西搞农村运动。他的执政理念就是山西是他的,也是山西百姓的,甭管外头打的昏天地暗。山西?谁来都不好使。
至于冯玉祥?这个人就不去评论了,卖主子专业户,政治智慧几乎为零,管辖的区域内,宛如蝗虫过境……
宋汉章有点跟不上,愣了一会儿笑道:“中餐西吃!”
“什么讲究?”王学谦低声问。
宋汉章笑道:“没什么讲究,就是张大帅心血来潮弄了这么一出。说起来,夏天的时候,张大帅病入膏肓,差不多就……”憨厚了笑了笑,接着说:“幸好协和医院的洋医生从天津坐船,被请来看病,开了一刀,好了。这不,迷上了西餐。可他老人家的嘴根本就吃不惯西餐的味道,于是专心改良。”
王学谦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因为张大帅中气十足。
酒宴开始了,张大帅就站起来,撩起膀子就嚎了一句:“敞开了吃!”
站在台上的宋子文脸都绿了,准备好的演讲词忘了个干净,想起王学谦刚才玩笑式的一句话,感触良深。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就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候,第一道菜上桌了。
“鲍鱼!”
吃鲍鱼,尤其是个头巴掌大小的鲍鱼,用筷子确实不太方便,西餐的餐具用来来得心应手。不得不说,酱汁做的很好,王学谦心说这算是开胃菜吧!
第二道菜应该是汤,不过……老鸭汤算是什么鬼?
王学谦喝了两口,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坐在他对面的张勋瞪着眼珠子问:“子高,不合口味。”
“没有粉丝,吃不出老鸭汤的原汁原味来!”
张勋一拍脑门,幡然道:“我就说嘛!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原来是这玩意,容易让厨房准备撤下去重做。”
等菜的功夫,张勋作为主人。找了一个由头开口道:“这些年,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不解,当初袁大总统说共和好,我们就拥护共和。后来共和又不好了,拥护当皇帝;可后来帝制也不好,回过头来又要共和。来来回回的,弄得老汉头都晕了,但你们看看。现如今的民国北方打仗,南方打仗,连四川一个省,竟然分出了好几拨人,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总不能是共和的好处了吧?”
张镇芳拉了一把张勋,没拉住。只好由着这位爷胡说八道。
曹汝霖可不怕张勋,再说了,大家都是无官一身轻,说话毫无忌讳:“辫帅。当初你带着辫子军入京城,全国上下,有名有姓的名士跑来支持你的有几位?”
张勋很尴尬,好像没有,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一个:“康有为来了,本大帅的军队一到燕京,康有为就跑来对我说: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连辫子都没有剪!”
王学谦脑部了一下康有为当时的场景,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康有为从帽子里将盘好的辫子缓缓的放下来,声音悲怆中带着激动的颤音:“老朽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陛下,老臣来晚了……”画面太美,不忍细看。因为按照忠臣的结局。接下来康夫子应该一头撞死在太和殿的柱子上,不死,不悲壮。还有脸说自己是忠诚?
曹汝霖注定要做抬杠的那个人,“还有吗?”
张勋为难了,全国范围的名人,也就是康有为了。杨度都没去搀和。这位可是历来奉行帝王术的主啊!张勋尴尬的瘪瘪嘴道:“梁启超反水了!”
在张勋的记忆中,康有为和梁启超是一挂的,梁启超不支持康有为,就是反水。
曹汝霖笑了,笑声阴恻恻地瘆人。
张勋很不习惯地扭动了一下上半身,觉得很憋屈:“你们笑什么!有皇帝的时候,好歹还算天下太平,各地的督军就算心有不满,也没有互相交战打成一锅粥。再看看如今,共和了这么多年,国家都快四分五裂了,还好意思说共和好?”
这话挺让人难以反驳的,因为在座的都不认为帝制好,拥护共和。但问题是,共和之后,上头没有一个管着的人,各地就打成一锅粥了。曹汝霖也难以反驳,只好将责任推在康有为身上:“你呀,这辈子就吃亏吃在用了康有为。”
“他有什么不好?”张勋不服了。
“他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自吹自擂这些年。”曹汝霖随即一转话题:“我很好奇,当初你带兵入京,为什么没有和地方势力商量过?有了冯大帅的支持,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也不至于在京城半个月都不到,就被下了大牢。”
“康有为说:国无宁日,百姓盼王师久矣……哎哎哎,那么这是什么表情?”张勋怒道:“康有为当时说只要京城皇帝重登大宝,四方必然降服……所以才没有和冯国璋、陆荣廷等实力派商量。没想到这帮人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拆台。”张勋表示很气愤。
康有为是谁啊!
戊戌变法的参与者之一,有人鼓吹他是‘戊戌变法’的中流砥柱,甚至是所有重大抉择的制定者,这是言过其实了。因为康有为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当初光绪召见康有为,为什么耗时两个钟头?
因为光绪皇帝是燕京人,纯正的京片子,康有为是广东南海人,粤语,还是带着纯天然的山里口音,两人交流起来很费劲。
康有为倒是非常期待皇帝的召唤。
可让光绪皇帝凡事都找康有为来议一议,估计光绪得想死……
反正就是一个边缘人,在戊戌变法之中,算是千百人中的一个吧!有人说了,康有为是‘公车上书’的第一人,这是历史?这是真的吗?康有为上书的时候,他已经科考结束,并发榜中了贡士,只要殿试之后,他就是新科的进士老爷,他犯得着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吗?
实际上,康有为的‘公车上书’,在他之前已经有十多拨人上书了,这方面,科举失败的举子肯定要比考中的要热心的多。充其量就是一个书生,没有多少政治远见的书生而已。
张勋的失败,就是一个武夫和一个读书人集合的悲剧。尤其是当两个人都是固执的要命的性格,悲剧将被放大很多倍。
张勋自言自语道:“我就闹不明白了,共和为什么这么难?”
曹汝霖常年在内阁担任高官,但他也看不透,为什么:“我也好奇。”
“你也不懂?”张勋道:“在场有不少留美的博士,难道他们也不懂?”
卫挺生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也说不好。
至于宋子文,对政治的兴趣一般,只不过是生拉硬拽地被拉上了‘国党’的船。
……
“子高,你说说吧?”
王学谦苦笑道:“这个话题很难说,范畴太大了。好吧,既然大家都闲着不防听我胡扯几句。民国的共和经历之所以这么困难,并不是共和不好,而是民国现阶段缺乏共和的基础。说是先天不足也不为过分,共和的基础是什么?不是农民,也不是地主,更不是官员,而是工厂主。说穿了是工业化的完成度。”
“能说简单一点吗?”曹汝霖似乎听出了一点门道,他留学日本的时候,也觉得日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共和国家,也挺闹腾。可问题是,日本太小了,就算是有心思闹独立,军队一来,就歇菜了。
可他留学的时期,是日本发展最快的是一段时期,等他回国之后一年,日俄战争爆发。要没这十多年的高速发展,日本绝对没有机会打赢和俄国的这场战争。
而日本的政局也在工业化过程中越来越稳定,当然,日本的政治派系之间的矛盾还是不断的。但是日本没有发生内战。
王学谦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恰当,但有点偏颇的答案:“工厂主控制的财富和资源,没有地主的多,不占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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