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暗中,一个冷酷傲慢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
“理查兹博士,人们都说你是难得一见的超级天才,不过今天请允许杜姆博士来给你上一课,让我们讲讲化学知识第一章,橡胶在超低温的环境中会怎么样?”
随着声音消散,淡淡的白光从顶上洒落,像是有只手突然揭开了帷幕,让一个紧紧束缚在椅子上的男人从幽深的黑暗中显露出来。那人大约将近三十岁左右,五官长得相当端正,可以用英俊帅气来形容,不过相貌虽好,这人的处境却大为不妙,他的左右两侧各放了一个低温气瓶,压缩气体正不断从喷口中释放,急速降低的温度使得那个男人无力挣扎,僵硬的身体上到处都凝结出厚厚的白霜,整个人都在低温中瑟瑟发抖。
“感觉痛苦吗?”冰冷的声音关切的问着,语气里面的畅快得意却再也掩饰不祝“我想多少会有一些,可惜你还是不懂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带着刻骨的怨恨,目光的主人凝视了椅子上的人一会儿,然后绿色的毒火腾空而起,像爆发的岩浆般从地底涌现。
“就是这样,里德,请你也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哈哈……”
在惨叫的背景中,放肆的笑声划破虚空,杜姆得意极了,他忘乎所以的举起双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外面一阵粗鲁的推搡把他从美梦中唤醒。
“维克多·杜姆1暴躁的监狱看守大声吼道。“你被保释了,现在带上你的东西赶紧滚蛋1
***
一刻钟后,如梦方醒的囚犯登上那个梦里被自己百般虐待的家伙的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狱。
“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老同学来保释我这条丧家之犬。”坐在副驾驶位上,杜姆漠然看着道路两边飞速倒退的景致自嘲。
“如果你觉得里面对你吸引力更大,我可以掉头送你回去。”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一边转动方向盘在高速公路上穿行,一边随口回答。
以前他们的确曾经有过很多纠葛,不过时过境迁,曾经受到百般迫害的变种人都扬眉吐气,翻身当家做主人了,里德觉得对走投无路的老友似乎也可以网开一面。
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怜悯,敏感的杜姆嘴角抽了几下,把一肚子挑衅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毁灭博士。
自从纽约之战结束,变种人控制下的新世界秩序就开始对以往的利益集团进行逐个清算,既通过公开的舆论喉舌口诛笔伐,也少不了私下里暴力机关武装扫荡,身为前政府在欧洲树立的新盟友、东欧小国拉脱维尼亚的无冕之王,一直对变种人持极端强硬态度的杜姆先生由于风头太劲率先遭到了镇压。
先是神盾局虚晃一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后九头蛇公然侵入,在国内外制造出紧张气氛,这一明一暗两个组织配合得非常巧妙,迫使杜姆不得不离开防守严密的中枢基地前往边境地区,本来只要那个人不亲自出手,他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以静待变,但是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天杀的蓝瑟·瓦伦丁从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拉脱维尼亚之王当然不会明白蓝瑟的底细以及这位亲信与埃瑞克曾经做过的交易,他还以为仅仅是出于权力的渴望才让以前的小同乡背叛自己。
不过这对他来讲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落到别人手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杜姆就像关在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沦为货物任人研究观赏,失去了力量,又在几个组织之间不断转手交换,一直被送进神盾局的秘密监狱才算安稳下来。就这样,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中昏沉沉的呆了若干时日之后,杜姆先生才又重新呼吸到自由的气息。
好在困境之中他还有好心的大学同学愿意帮忙----不得不承认,虽然以前有过多次争斗,不过老好人里德有时还是挺让人感动的……当然杜姆先生也不会为了这种廉价的善意而感激,毁灭博士永远不会因为一时挫折而变得软弱,他一定会找到恢复力量的方法,到那时里德才会明白愚蠢的善良是多么致命的破绽。
不管杜姆如何心怀鬼胎,他在外面仍然表现得相当和气,不停和里德聊着天,气氛渐渐融洽,而在这段时间中,他们已经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神奇四侠的驻地巴克斯特大厦,走进专用电梯一路上升,直到三十一层才停下来。
从这一层开始往上就全部是里德等人的驻地,杜姆对这里并不陌生,以前经常可以看到会浑身冒出火焰的年青人、身材魁梧的石头怪物,还有那个身材火辣的漂亮小妞摇摆着娇躯四处闲逛,不过今天这里十分冷清,数千平方英尺的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杜姆和里德两个人。
注意到对面探询的目光,里德揉了揉太阳穴,对现在的杜姆他觉得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提防的。
“本去了前妻家,他们似乎有复合的意思,强尼你知道的,永远是活泼好动的小伙子,至于苏珊……苏珊正打算搬到曼哈顿,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所以最近都是我自己住在这里,如果你愿意换一种生活态度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看到屋檐下多一位朋友。”
里德淡淡的说着,虽然已经决定接受现实,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是相当落寞。
杜姆眼神闪烁了一阵,老对手们分崩离析本来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可是听到苏珊的选择,曾经和美艳的隐形女有过一段交往的毁灭博士怎么也愉快不起来。
在感情这件事上,两位智慧超群的博士难得有了同一个头衔,那就是“失败者”,如果需要加上一些形容词作为注解,那还可以用“可悲的”或“可怜的”之类的词做为前缀。
“搬走了?你就坐在这里看着她越来越远,从来没有想过靠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
半是出于不满,半是故意而为,杜姆的语气多少有些尖锐。
被他戳到痛处,里德不免有些气馁。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能怎么办?”他摊开双手叹了口气。“难道我要像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去和那个人打一架,或者跪下来恳求苏珊不要离开?那不是我。”
听着这种丧气话,杜姆从内心深处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没有再理里德,大模大样的坐下来,从沙发边的茶几上拿起强尼私藏的美酒,又找了两个杯子把它们分别倒到六七分满的程度。
里德接过杜姆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浑然不觉作为主人的优势地位正在悄悄逆转。
杜姆只是浅浅的抿了一下杯沿,谈了谈大学旧事然后貌似无意谈起自己的经历。
“神盾局的监狱是个奇妙的地方,密封囚室里没有电力,墙体结构中也没有金属成分,狭小的房间常常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正住在阴森寂静的中世纪古堡里,在那里我反省了我的前半生,虽然它们大都是些蠢事,不过回头再看时可以让我吸取很多以往没有察觉的东西,在那里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打算接下来这么安排我的人生。”
“是什么?”里德不禁问道,同时杜姆又给他倒满一杯,这次杯子里的酒有了七八分满。
“当我回顾以前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前半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权力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力量也不过是我完成梦想的工具,真正值得珍惜的却被我不小心放弃了,而且没办法再弥补,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有机会出来的话,我要让我的后半生过得更有意义……我打算离开地球,乘坐外星贸易飞船去他们的星球上生活一段时间,或者到更遥远的地方,总之永远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里德咂了咂嘴,明白杜姆意有所指,由于苏珊就要离开,他也有些相似的感触,所以内心不免产生了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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