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对方还真的和霍凌霄认识,苗毅当即拱手道:“有劳判官大人!”
都督府外有长亭一座,亭上匾额书写有‘浮世’二字。
浮世亭内,一男子发束紫金冠,身着宽幅秀金纹的紫袍,腰束玉带,面容堂堂正正,两道剑眉下深邃目光闪烁,鼻若悬胆,朱唇玉面,冷冷目光鹰视狼顾,英气逼人,生得一副好相貌,气势非凡。
此人正是都督府的大都督兰侯,此时正挽着双袖,在几块镇纸镇压的白纸上挥毫泼墨,一副山水画跃然纸上,画的正是玉都峰下的山水都城,画功深厚,画中意境深远。
两名俏佳人侍女正陪侍左右,一个磨墨,一个扭头看着兰侯手中的画笔渲染。
刑部的大判官蒲一公来到正要拜见,一名侍女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蒲一公当即停在了亭外候着。
兰侯却是头也不回地主动问道:“什么事?”
蒲一公这才进来见过,汇报道:“山下出了点事,有几名修士打死了呼延寿的几个手下。”
“呼延寿?呼延家的那个纨绔子弟?”兰侯问道。
连他都知道呼延寿的名字,可见呼延寿的确是纨绔出了名。
“正是!”蒲一公回道。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呼延家的人?”
“几个侍女而已!碰巧这几个侍女不是别人,正是从星宿海归来准备受君使召见的几人……”蒲一公将情况案情大致禀报了一下,最后说道:“现场取证也的确证明了是呼延寿无礼在先,只是后来那些证人都反口说看错了,情况对那几个侍女不利,因为事情牵涉到呼延家,属下不敢擅作主张,所以请大都督决断!”
兰侯淡然道:“打死了几个胡作非为的狗腿子而已,也不指望这些游手好闲的人贡献什么愿力,死就死了,倒是省了几个祸害。几个侍女放了吧,别误了那几个人面见君使。至于那个呼延寿,先关上个十年,反正他们家有钱,等你收饱了礼,再考虑放人吧!”
他从不约束下面人收礼,不过有一个原则,礼可以放心大胆的收,但是收了礼不给送礼的人办事,谁要是以权谋私他不会放过。
“关十年?”蒲一公多少一惊,凡人可不是修士,能活几个十年,当即试问道:“呼延家的背后可是呼延太保,会不会惹得呼延太保不高兴?”
兰侯手上笔墨不停,冷哼道:“呼延太保的子孙成百上千,遍布十二路都城,他操心的过来么?我费心帮他管教子孙,他该感谢我才对,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子孙费那心。你尽管去做,呼延太保若真出面,我会上报君使,让君使顶着!”
“是!”蒲一公拱了拱手领命。
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又听兰侯淡淡问道:“刚发生不久的事情,能这么快跑来告之,那几个参见君使的人也有关系找到你?”
他能在这里坐镇自然不傻,凭呼延家的势力,手下还能这么快找到自己求公断,这是不给呼延家面子啊,另一方肯定是有人出面了。
蒲一公身形定住,被问到了不敢隐瞒,僵笑道:“大都督法眼如炬,其实也没什么人找我,就是商会那个姓花的酒鬼,您也认识的,平常和属下经常在一起喝酒。另外就是那个榜上有名的苗毅,他的结拜大哥是月行宫镇乙殿的殿主,和属下也有过来往,算是熟人。属下虽然卖了些面子,可是并未因私废公。”
“月行宫镇乙殿?”兰侯手中的画笔终于停下,缓缓回头看着他问道:“霍凌霄?”
蒲一公一愣,没想到大都督也知道霍凌霄,当即回道:“就是他!”
兰侯回头,手中笔点在砚台中,慢慢沾墨在旁,淡然道:“那几个侍女暂时扣着,还有那三个榜上有名的家伙也给我关起来。”
蒲一公怔住,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由问道:“敢问大都督,以何罪名关押他们?”
兰侯面无表情道:“纵仆行凶!另外传讯给月行宫镇乙殿,让霍凌霄亲自来找本都督领人!”
蒲一公哑口无言,只能拱手领命而去……
等他再回到自己的属衙时,身后已经带了好几个人。
见他回来,花爷发现他脸色不对,起身问道:“什么情况?”
谁知蒲一公板着脸,抬手指了指苗毅、赵非、司空无畏,喝道:“抓起来!”
身后几人立刻闪到三人身边,扳住了苗毅三人的胳膊,将莫名其妙、措手不及的三人给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