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趁夜翻过剑门栈道,于今日清晨发起强攻,或者说是偷袭关隘。怎奈剑门关营寨地势险要,两边全是高耸入云的陡壁悬崖,而关隘就建在两侧悬崖南端的交汇处。
所以,无论是正面强攻也好、还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也罢,在剑门关前都是一样的;只要一现身,都是正面强攻。而驻守剑门关的守军将士只要不是死人,不等城下的兵马靠近关隘便能发现他们,继而居高临下乱箭齐发,大肆射杀试图攻关的来犯之敌。
当是时,黄忠亲率大军攻城,身先士卒,先后十余次冲锋,连续苦战半天。在付出三千余将士的巨大伤亡之下,黄忠终于率领亲兵冲到城门前,孰料城头上又落下数以千计的擂石和滚木,致使黄忠及其帐下亲兵遭遇迎头痛击,再度折损了数百名精锐军士,不得不狼狈后撤,彻底败下阵来。
前后五个时辰的强攻,便让黄忠帐下兵马折损了四千之众,所幸这里面还有一千余伤兵。否则,这一战下来,秦弓营便要折损三成兵马,战斗力大减不说,还会影响全军士气,对全军将士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从而直接影响接下来的战事。
眼见剑门关防御森严,再战无益,黄忠当机立断,果断收兵。随即他率军后撤数里,却并未就此退回大营,而是选择在距离剑门关五里的坡地上安营扎寨,与剑门关守军遥向对峙。直到营寨落成之后,黄忠才率领亲兵悄然返回后方大营,与赵云、马超等将领共商对策。
中军大帐里,十余名将领聚在一起商议如何攻取剑门关。
上阶帅位是空缺的,主将赵云坐在堂下左侧首位,与马超相对而坐,黄忠则坐在他的下首,详细讲述了攻打剑门关的经过。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余下将领分别是:马岱、孟达、曹性、马玩和杨阜等人。
听完黄忠的陈述,赵云微皱着眉头,稍事思量之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神色平静地劝慰道:“汉升兄不必自责,此次失利非战之过,而是我等对剑门关守军不够重视,过于轻敌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今我等对剑门守军还不够了解,对敌军兵力多寡、防御情况,知之甚少。如此贸然进攻,焉能不败?
是以此次战败,错不在汉升兄,而是我低估了剑门关守军,尚未摸清敌军防御情况,便下令攻关,如此轻敌冒进,方有今日之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求胜心切,用兵无方,以致损兵折将,连累两千余将士血洒疆场。因此,此次战败的所有罪责都由我一肩承担,与汉升兄和诸位将军无关。”这是赵云的担当。
赵云生性正直,胸襟坦荡,豪气干云,光明磊落,遇事从不闪躲,勇于担当责任。在这一点上,他和其他将领截然不同。别人若是遇到这种事情,必然是避犹不及,绝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可他却是主动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极力为别人开脱。这份胸襟与气度,着实令人折服,钦佩不已。
而原本就没打算推卸责任的黄忠听到这番话后,甚为感动,神情颇为激动地道:“子龙将军切莫如此,此次战败全是末将之过,与子龙何干?黄某虽年逾五旬,却并未老迈,至少还有勇气担负应有的罪责。”
说话间,黄忠语气一顿,满怀感激地对赵云拱手示谢,而后不等赵云开口,他便接着说道:“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一切罪责由我黄忠承担,与子龙将军无关。时下当务之急是,如何攻取关隘,尽快通过剑门关,南下成都与东路军会合。”
眼看黄忠态度坚决,赵云颇感无奈地轻轻点头,道:“大敌当前,罪责之事暂且搁置一旁,日后主公自有决断。当下正如汉升兄所说,尽快攻取剑门关才是重中之重,时不我待,我等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此关。毕竟,我等帐下近十万大军,岂能被区区一座关隘挡在这里驻足不前。
更何况,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甚巨,多停留一日,就会增加我军的粮草供给压力;若是在此逗留十天半月,那么我等尚未走出蜀道便要断粮了。时间紧迫,每迟误一天,我等的肩上便增加一分负担,因此我等别无选择,决计不能耽搁,必须速战速决。因此,便由汉升兄讲解守军情况,而后诸位将军各抒己见,尽可直言,无须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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