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便可换得偌大徐州,这等一举两得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何乐而不为呢?
值得提的是,这件事并非郭嘉自作主张,而是事先说服李利之后才敢着手操办的。当年李利曾亲口承诺:“这只并州虓虎此后便交给奉孝掌控了。只要于大局有利,奉孝可便宜行事,不必事事禀报。”自此以后,但凡有关吕布的事情悉数由郭嘉处理,与徐州有关的情报也优先送到他手里,由他全权处置。就这样,当年李利只是随口应承一句,没想到时隔几年之后竟然被郭嘉又捣鼓出一门亲事。
此事非同小可。要知道自从三年前相继收了邹静、梦馨和诸葛玲三女之后,李利自此不再招惹任何女子。三年来。李利再也不从纳娶过妾室,即便是领军东征幽州的一年之中,他硬生生当了一年的“和尚”,也不曾让美姬或侍婢侍寝。
可是李利万万没想到,郭嘉竟然早早给他谋划了一个未过门的妾室。隐藏许久的一桩亲事,时隔多年之后终于浮出水面,摆在了眼前。
“这未免太过儿戏了?”正如郭嘉所料,李利看完密信后,剑眉紧皱,试图否认这门亲事。事实上他对此事还有些印象,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答应过此事,但随后便抛到九霄云外,完全没把这桩亲事放在心上。
眼见李利矢口否认,郭嘉并不吃惊,不急不缓地道:“是啊,微臣亦有此意。当年微臣之所以提及此事,其实就是个胁迫吕布的条件,目的便是将吕布逼到主公麾下,使其为主公所用。说起来,当初微臣送给他的聘礼其实也都是各镇诸侯进献所得,些许财物不值一提。加之吕布那厮历来贪婪,凡是落到他手里的财物,断然没有退还的道理。只是这厮端是可恶至极,收了聘礼却还不愿嫁女,等于白白侵吞了这份价值不菲的礼金。思之令人愤慨!”
语气稍顿,郭嘉留意着李利的神色,见他依然不动声色,便继续说道:“当年之事已成陈年往事,而今世事变幻,早已物是人非。据说去岁袁术登基称帝之后便刻意拉拢吕布,许以重利,随后还遣使与吕布结亲,欲将吕布之女吕玲绮许配其子袁耀。当时吕布满口应允,若不是陈宫横加阻拦,去岁吕玲绮便已嫁到淮南,成了袁耀的榻上宠妃。”这句话一出口,郭嘉留意到李利的脸色骤变,眸光中闪过一缕凌厉的寒芒。
话音未停,郭嘉佯作浑然不察地顾自说道:“正是由于陈宫从中相阻,使得这桩亲事搁置下来。时下袁术身陷重围,治下州郡大半沦陷,军心涣散,众叛亲离,危在旦夕。所以他这个时候给吕布送来密信,无疑有两个目的。其一,拉拢吕布重新倒向他那边,脱离讨袁联盟,并给予我盟军反戈一击,藉此帮助袁术脱离险境。其二,临死也要个拉个垫背的,不仅要把吕布拖下水,还连累吕玲绮姑娘既失了贞洁,还要给袁术父子殉葬。”
临末,郭嘉轻描淡写地道:“时至今日,主公麾下战将千员,文臣云集,战功赫赫,威加海内。休说主公与吕姑娘早有婚约之事无人知晓,即便有人知道,谁敢妄加议论?怪只怪吕布无义,贪婪成性,一女嫁二夫,不但毁了吕姑娘的清誉,还连累主公威名受损。吕布这厮,端是可恨之极!”说完话后,郭嘉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似乎是替李利鸣不平,替李利感到窝囊憋屈。
就在郭嘉滔滔不绝的顾自说话之际,荀攸站在身后连连拉他的衣襟,示意他不可再说,没看到主公李利已经满脸铁青,怒火中烧了吗?
不光是荀攸吓得不轻,急忙制止郭嘉,就连站在一旁的公孙瓒也被李利阴沉如水的神情吓得噤若寒蝉,连续不断地给郭嘉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再说了。然而郭嘉却无动于衷,依然自说自话地一口气说个干净。
等到郭嘉终于收声的一瞬间,公孙瓒和荀攸二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上,惟恐李利勃然大怒,迁怒于郭嘉,甚至殃及池鱼,连累他二人。
这一霎,大帐内异常安静,落针可闻。直到李利忽然开口说话才打破了这折磨人的沉寂:“请将不如激将,没想到奉孝竟然将这等伎俩用在我李利身上。不过奉孝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吕布这厮收了聘礼,却佯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莫非他以为我李利软弱可欺不成?既然收了聘礼,那他的女儿就是我李利的妾室。我李利的女人岂容旁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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