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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数月之久的辛劳,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么?
这种结果让张辽等人实在是难以接受,忧郁和失落充斥心头,内心的苦楚难以言表。
回首过去几个月的艰辛历程,张辽仍旧心有余悸。藏头露尾的日子实在是太艰苦了,吃不好睡不安,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口热饭,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则愈发难熬。但是他和帐下将士硬是咬紧牙关,生生挺过来了,终于等到了主公李利的出击命令。
两个时辰前,张辽无比振奋地率军出发,一路疾驰狂奔,兴冲冲地往白狼山进军,完全可以赶在酉时之前奔赴战场。只要穿过前面的垭口就是东麓战场,就在得偿所愿的紧要关头,张辽万万没想到蛮军的战马竟然发疯似的夺路逃窜,一股脑地涌进山道。刚刚若不是张辽见机不妙,及时勒令大军避让,三万武威营铁骑只怕就要毁在这些疯狂逃窜的马蹄之下。
那一刻,张辽脑海里一片空白,难以名状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充斥心头,一肚子苦水,却有苦难言。诸多辛劳全都白费了,精心谋划的突袭计划胎死腹中。这种肝肠欲裂的感受不是局中人断然无法理解,更体会不到有苦难言的心酸与苦楚。
但是,随着董越的唏嘘感慨和询问,张辽迅速从失落遗憾中走出来,心头瞬间清明,平复情绪后,他渐渐冷静下来。心思急转,他再次侧耳倾听山那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呜呜“号角声,顿时心头剧震,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董越将军莫急。你仔细听听,山那边是不是有号角声?”竭力压制心头的狂喜,张辽担心自己听错了,遂向董越求证,借此证实山那边的东麓战场上的号角声是不是真的存在。
“嗯,对呀。山那边确实有号角声,好像是牛角号。不过又有些不像,好奇怪的声音!”董越一边侧耳倾听着空中传来的响声,一边随口说道。
张辽闻言大喜,眉开眼笑地道:“我就说嘛,这么多慌不择路的战马疯狂逃窜,马背上却没有一个蛮军,未免太过诡异,完全不符合常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蛮军的座骑战马虽然弃主逃跑,但蛮军并未战败,仍在与主公率领的中军激战厮杀。哈哈哈”
董越闻声惊诧:“文远何出此言?战马都跑了,蛮军还在战斗,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语气一顿,董越话锋陡转,接着道:“换言之,如果蛮军未败,那山下的这些战马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蛮军甘愿弃马,而与我军徒步作战?他们都是傻子呀!”
听到董越的质疑,张辽反而愈发坚信自己的推断,笑声解释道:“董越兄有所不知。我等听到的号角声并不是牛角号,而是毒龙号!”
“毒龙号?”董越随口应声,既而神情骤变,眼睛瞪得滚圆,惊声道:“什么?毒龙号!毒龙号一响,血流成河,人畜无存,赤地百里!主公为何主公竟然动用了毒龙号!”说话间,董越神情呆滞,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张辽十分笃定地道:“我坚信我没有听错,这个号角声正是毒龙号发出的特殊声响。昔日青狼谷一役,我便亲眼目睹过毒龙号的巨大威力,率领大军一举歼灭於夫罗十余万大军,追杀上百里,一战定塞北!那次大战是周瑜将军的成名之战,而我则是先锋将军,因此对毒龙号的声音一直不曾或忘,犹如声声在耳,至今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
回忆着四年前的青狼谷之战,张辽眼神中充满向往,话语不由得戛然而止。青狼谷一役便是安北将军周瑜的成名之战,随后平定塞北和收复并州之战更是锦上添花,一举奠定了周瑜在军中的将帅地位,自此以后周瑜便是主公李利的臂膀,每逢战事都是独当一面,名副其实的西凉军四大将帅之首。(注:西凉军四大将帅分别是:周瑜、滕霄、徐荣和波才;此外还有两位当世名将:李傕和郭汜。)
对于周瑜火速蹿升的际遇,张辽惊羡不已,或者说但凡心怀大志且自身能力不凡的西凉将领都很羡慕周瑜,期冀着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一样,一战功成,跻身将帅之列。
一念至此,张辽再不犹豫,看着山下的马群渐渐稀疏起来。他当即嘱咐亲兵屯长带上两百亲兵跟在马群后面,留意马群的去向,待战后再将这些战马捕获。待亲兵策马离开后,张辽策马下山,率领武威营铁骑直奔垭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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