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也不符合他的处事原则。领兵征战十余年间,哪一次作战他不是冲锋在前,哪一次不是杀得敌军屁滚尿流,何曾有过避而不战、灰溜溜撤退的先例?
沉思片刻后,赵云朗声下令道:“夏侯兰听令,立刻传令下去,命眭固将军率领本部一万铁骑组织城中百姓撤离出城,务必于今夜赶到中牟县;如有延误,严惩不贷!传令马铁率领五千战骑增援北门,你亲自率领五千骑兵增援南门,协助眭固转移百姓,待百姓们离开之后立刻增援马铁所部,务必守住北门。”
“诺,末将领命!”夏侯兰接声应道。随即转身就走,这时赵云却伸手拉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叮嘱道:“黑疙瘩分你一半,把它带到北门交给马铁,切记白天不能使用,只有夜间使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今天白天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城门,如果我军伤亡太大的话,今夜我等便出城冲杀,把这些黑疙瘩全都扔进曹军大营,然后趁夜撤退。如果伤亡不大,我等就再坚守几日,尽量拖延曹军南下的时间,为陛下调遣兵马赢得时间。”
夏侯兰欣然点头,颇为不舍的道:“兄长多保重,切莫意气用事,一旦战局不利,切莫恋战。倘若兄长遭遇不测,愚弟绝不独活于世,誓死追随兄长。”说完话后,他抬腿便走。
赵云清楚地看到夏侯兰临走时声音已经哽噎,眼中带着泪花,目送他离去,赵云的眼角湿润了。只见他仰头看着天空,抬手遮住眼帘,似乎是阳光太过强烈刺了眼,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湿润,既而转过身来,神情冷峻地注视着城下前赴后继的曹军。
没有人知道他抬头看天是为了擦掉眼泪,更不会有人知道被李利誉为“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也会流泪,尽管他的眼泪只为自己兄弟而流,只为二十多年的友情而流。流泪不是懦弱,不是胆怯,而是真情流露,因为他不是神,而是有血有肉的至情至性的人。
无论是能力还是官爵,夏侯兰都无法与赵云相提并论,差距悬殊,完全没有可比性。自古就有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之说,但是人与人之间并非只有名利,并不是只有地位和财富相等的人才能成为朋友,真正的友情源于不掺杂名利色彩的友谊,否则人生未免太过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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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开封城激战正酣之际,邓县的战事已经临近尾声。
在城门失守的情况下,邓县守将于禁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无法挽回败局,何况他并不具备这份才能,于是失败已然无法避免,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就是率军突围。
在得知东门遇袭的那一刻,于禁企图集结兵马与杀进城中的荆州军展开巷战,即使败局已定,也要给荆州军迎头一棒,坚决予以打击。毕竟,西凉军没有挨打不还手的习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这支虎狼之师一贯的风格。
事实正是如此。当荆州军先锋大将刘磐率领两万五千铁骑冲到城守府所在的北城之时,铺天盖地的箭雨迎面扑来,其间还夹杂着强劲的破空声,那是弩箭穿空才有的尖啸声。仅是一轮乱箭齐发,刘磐帐下骑兵便付出了将近两千人的伤亡代价,而冲锋在前的刘磐则是首当其冲,其中有四支弩箭都是冲着他来的。
千钧一发之际,刘磐果断放弃了胯下座骑,不顾一切地纵身而起,破开右侧的民房格窗,从而堪堪躲过一劫,借助民房保全性命。第一波箭矢过后,紧接着就是第二波,然后是第三波,接连不断的乱箭齐发给荆州军造成了巨大伤亡,约有三千铁骑被箭雨吞没,受伤的骑兵更是不在少数。
三轮箭矢打击过后,至少五千荆州铁骑丧失了战斗力,真正是迎头一棒,打得荆州军头晕眼花,士气为之一挫。然而这种阻击终究无法持久,充其量就是昙花一现,随着后续战骑风驰电掣的冲杀过来,于禁率领的三千余郡府兵迎来了灭顶之灾。
区区三千步军根本无法阻挡上万铁骑的冲锋,只是一个冲锋就冲破了于禁好不容易架起的防线,将三千余守城将士冲击的七零八落,说是打得守军落花流水丝毫不为过。
眼见大势已去,于禁当机立断,立刻下令突围,不用说突围方向,因为向北突围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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