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稍稍动点手脚,命行刑的兵士手下留情,仅此而已,余下便无能为力了。”
说完话后,李挚迈步就走,可是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扭头叮嘱滕霄道:“你我兄弟相识多年,有一事小弟若不提醒兄长一声,实在于心难安。”
滕霄快步凑到李挚跟前,急声道:“兄弟快说,愚兄足感盛情。”
“待会儿主公询问战事经过时,兄长切记不可争辩,一定要据实而言,主动承认错误,请求处罚。以主公素来宽仁的处事风格,只要云龙兄坦诚认错,主公必定念及旧情,从轻发落;然而兄长若是诸多推诿,矢口否认救援不力的事实,反倒会适得其反,必然激怒主公。一旦主公动怒,后果不堪设想,盛怒之下将兄长问斩也不是没有可能。此外,小弟还想提醒兄长,军中发生的任何事情,只要主公想知道,谁也无法隐瞒。言尽于此,兄长好自珍重。”说完话后,李挚再不停留,快步跟上李利,走进郡府大堂。
滕霄闻言后神色大变,顿时愣在原地,怔怔失神。这时,郭嘉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云龙将军好本事,竟与子诚将军如此稔熟。据我所知,在我军中能让子诚提点一二的将领,仅有云龙一人。刚才子诚的话我都听到了,他说得没错。云龙此次确有挟私报复之嫌,未免有些不顾大局,四万大军尽折于一役,云龙难辞其咎。所以,处罚不可避免,否则何以告慰逝去的四万亡灵。为今之计,云龙要做的就是主动认错请罪,惟有如此,方能挽回几分颜面。”说完话,郭嘉也走了。
滕霄连忙道谢:“多谢军师提醒,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随即快步跟上,紧随郭嘉之后步入正堂。
不多时,军政议事正式开始,首先摆在众人面前的就是鞠义兵败常山,退回并州之事。李利开门见山的提出这个问题,直接将责任归咎于并州守军增援不利,并当堂质问滕霄。
“半个月内,鞠义连续派遣五批亲兵前来求援,然并州各郡守军均是按兵不动,置若罔闻,此举是何道理?滕霄,你是镇北将军,并州郡府兵全部受你节制,你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经过李挚和郭嘉二人提点之后,滕霄当即俯首请罪,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贻误战机,错误估计了常山战局,增援不利,进而导致鞠义帐下七万大军损失惨重。为此他愿意承担全部罪责,甘愿接受惩处。然而滕霄绝不是一味挨打之人,承认罪责之余,他也道出了并州守军迟迟不动的原因:“自鞠义将军担任冀州都督的两年半时间里,除第一批粮草辎重以外,余下两年的粮草、军械和一应辎重全部由末将负责供给。
末将首次按照七万大军足额供应,给鞠义将军送去三个月的粮草辎重。只过了两个月,鞠义将军便再次催要粮草,而且要求末将供应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并严令末将一次性送去半年的供给,稍有迟误便已军法论处。无奈之下,末将只能抽调各郡守军的粮草辎重,确保鞠义将军帐下七万大军的粮草供给。
两年下来,所有辎重优先供应鞠义大军,而我并州各郡守军的粮草辎重却严重紧缺,兵器破损严重,守城军械陈旧也得不到补充。为此,各郡将士义愤填膺,怨声载道。如今鞠义将军兵败,末将不否认并州军增援不利,不管主公如何处罚末将,末将都没有怨言。但是末将就想知道,那足够供应十二万兵马一年的粮草辎重现在何处?”面对滕霄的责问,鞠义无言以对,显然这些粮草辎重都被鞠义挥霍或贪墨了,如今全都落在曹仁手里。追根究底,罪魁祸首还是鞠义,一贯多吃多占,致使并州军对他怀恨在心,最终招致今日之恶果。
李利对此早已心知肚明,碍于鞠义新降,又远在冀州孤军作战,因此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作不知。是以此次鞠义战败的背后同样也有他李利的影子。
此时真相公之于众,李利再不姑息,遂下令滕霄杖责六十,罚没五百食邑,并州诸将官降两级,罢免鞠义冀州都督之职,转任金猊卫副将,从位比三公贬为杂号将军。随后,李利下令征调十万并州军前往河内大营,驻守司隶前线,与河北曹军对峙相持。
正当李利在并州整肃军纪之际,太行山的另一边,河北曹操登基称帝,国号“魏”,定都邺城,即北魏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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