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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你这话,竟是看出我是法家之人了。”杨涉感到有些意外,旋即摇了摇头,“不过,你能说出这些话,也算不易,可见对我法家还是有些了解的。”
邱言没有顺着其人的话说下去,反而问道:“几息之前,百家光晕至,学说战场变迁,你可知晓?”
“嗯?”这一问,令杨涉露出疑惑。
看到这里,邱言心里终于肯定了自己的一点猜测,另一边,他也顺着那气运联系,深入到了那根竹签里面,发现了一点端倪。
“既然都清楚了,就没有必要拖延了……”
念头一动,邱言迈步向前,一抬手,向杨涉抓了过去!
“还要反抗?”杨涉似乎早有所料,手指轻轻弹动,手上竹签发出清脆声响,像是被折弯、折损了,与之相应的,是邱言的身上,几个部分也骤然发出气爆,衣衫炸裂,血肉模糊!
这竟是李代桃僵的手段!
邱言却也不惧,只是道:“杨涉,你十年前得了探花,随后入了这翰林院中,十年时间,未能从此处离开,最近四年,更是死死占据了侍讲学士的位置,你以为这些,都是操控气运而来的么?”
“你查过我?”杨涉眼神一变,“只是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的打算、我的深意,岂是你能明白的?”说话的同时,他则是急速后退,但手上不停,将一根竹签弹的蹦蹦作响,就见邱言身上血花连绵乍现,他的人却如无所觉,只是靠近!
不仅如此,邱言的口中兀自说着:“杨侍讲,你知法家裹挟之法,又可知那倒言反事?你曾师从江陵大儒,学的是儒学,何曾学过法家?事到如今,难道还要越陷越深?还是醒来吧!”
醒来!醒来!醒来!
邱言将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声音不断增大、增强,转眼的功夫,就在整个房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连那书架上的一本本书册都承受不住,纷纷跌落下来!
“这般珍贵书册,你竟……”杨涉惊呼一声,随即整个人通体巨震,却是被两字贯穿双耳,跟着那两字又仿佛凝聚了形体,猛地砸在他的身上。
轰隆!
整个房间、连同整座藏书馆就此崩塌!
“不对!”
大叫一声,杨涉骤然睁开眼睛,剧烈的喘息起来,再看周围,他还是坐在桌后椅子上,四周景象如原先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更不要说书册掉落,乃至房间和藏书馆整个崩塌了。
“藏书馆内孤本极多,我怎会将之破坏?”邱言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幻觉?幻境!”下一刻,杨涉的目光凝聚在门前的邱言身上,“你利用了开门声和脚步声,对我施展幻术?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难怪会让我醒来。”
邱言却摇了摇头:“或许是幻术,但也许是时光流转之术,但让你醒来,却不是让从脱离幻术范畴。”说话间,他的手上,一片扭曲之景缓缓消散,身上没有办半点血花,衣衫完好。
“不管是什么法门,能在龙气、兴京、翰林文思的镇压下,依旧能够施展神通,确实不简单,那我也不能有所保留了!”杨涉话未说完,将那根竹签扔到了桌上的砚台中,沾染了墨迹,“你的一切文思成就,便由我笑纳了!”
他露出了笑容,眼中充满得胜的快慰,只是几息过去,屋中却没有半点变化,邱言依旧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杨涉心头一震,露出惊讶之色,看看邱言,又看看沾墨的竹签,满脸疑惑,“气运书签沾了墨汁,理应……”
邱言则是摇了摇头,说道:“你只是一普通儒生,既无神通,也无文心,更没有法家手段和精神,被我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之后,如何能驱使的了这根竹签?莫非你还未醒来?”
“你说什么?说我是普通儒生?我……”杨涉脸色陡然变化,心中念转,思索回忆,为数众多的记忆片段喷涌而出,令他忍不住惨呼一声,歪倒在椅子上。
“被人强行灌注了思维念头,连心志都扭曲了,成了傀儡,做出与自己本意相反、与事实也不符的事情,而且一作就是多年,何等可悲!而能下出这等毒手的人,也真是狠心!你说呢?韩侍读?”
说话间,邱言忽的转身,目光落在门外。
那门边正站着一人,满脸笑容,不是侍读学士韩变,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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