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小侯爷要通知侯爷,不妨替邱某递个信。”他从手中书上撕下一一页,伸手在上面滑动了两下,指尖划过,却不见痕迹,还是白纸一张。
“这是什么?”接过白纸,肖健的疑惑越发浓郁,释放感知探查,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纸张。
摇摇头,收敛心念,他又道:“状元公有话要与家父说,不妨随我回去节度使府,出了这种事情……”他的话中,失了些恭敬,略有埋怨。
这也难怪,定昌军苦心镇守边关,虽也有克扣、贪污之举,到底也算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与胡人交过战、杀过人,但知道进退,是以也交易过违禁品,小心维持平衡,结果今日一时不查,被邱言简单粗暴的杀人,有可能破坏平衡局面,肖健没有当场发飙,已算克制了。
但是,此言此行落到庞倩茹眼中,却让后者略感失望。
“传言说,这肖健是勋贵中的后起之秀,为人谦和、宽容,颇有名声,从前看到,倒也名副其实,但现在一遇突发之事,就乱了方寸,邱言斩杀布义齿,固然意外,可日后他若独自领军,镇守一地,不知会有多少突发事件,如果遇到事情,就只知埋怨,又或盲目处理,不知去了解更深缘由,抓不住重点,这位置终究是坐不稳的。”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回到邱言身上。
“况且,邱言给出的暗示,已足够明白了,如果是布衣百姓,对兵家与秩序了解不多,也许并不明白,可我等勋贵后裔,一生下来,就比普通人享受更多信息、资源,方能凌驾于他人之上,现在听了邱言的暗示,结合所知,若还想不出深意,就有些不应该了。”
想着想着,庞倩茹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邱言会如何应对,如果她所料不差,那么城外很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不过,邱言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邱某就不去再次叨扰了,把这张纸送去,肖节度使自会知意,我等还是如原本所说,先往兵营吧。”
“这个时候,如何还去得兵营?”肖健眉头紧皱,不好直接反驳,略显僵硬的道,“这事……”
不过,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出一个声音:“袁某奉命,过来取物。”竟是袁兴过来,到了跟前,将那白纸接去,又对肖健道:“侯爷让我告知少将军,速速依言带着邱先生往兵营去吧,其他不必多问。”
“可是……”肖健听到这话,指了指那具尸体,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袁兴只是摇头,着人将尸体处理,便带着那张纸离去。
………………
“这纸上刻印了一点兵家秩序,凡物难以承载,再迟一会儿,就会从纸上飘散。”
待袁兴带着那纸,回到节度使府上,立时就落到了肖岚手中,被其人气血包裹。
这位大瑞侯爷,仔细打量,以气血试探,但刚刚动手,气血就被崩飞出去,散乱四处,而无形白纸上,则显露出一点脉络,好像水浸痕迹。
“秩序之力?让俺老鲁再见识见识!咱中原自家的秩序,和那胡人的有何不同!”突然,鲁降起身,不顾上下分属,伸手一抓,气运奔涌,落在那纸上,立刻激发了其中秩序,武备秩序反弹出来,这莽汉大将被崩飞出去,撞倒了一片桌椅,但起身之后却哈哈一笑:“果然不凡,而且并不相同,似乎隐藏诸多信息,只是俺难以看透,这才是兵家本事啊!”
旁人见怪不怪,只把目光集中在纸上。
肖岚已将纸张递给许老。
“还请许老将其中隐秘展现出来,邱言诛杀布义齿,应不是一时激愤,而是想传达某种讯息。”
城门发生的事,早传到了节度使府,在座众人各有看法,已经争论过一遍了,正要借此印证各自看法。
许老点头,凝神瞪目,眼中飞出几道兵家精神,缠绕纸张。
那纸张波动、扭转,有一枚枚字符显现,生出点点光辉,聚拢成人型,那人形架起手臂,弯腰行礼,有邱言的声音从中传出——
“还请诸位助邱某一臂之力,以定幕后布局人,根绝后患!”
声音落下,纸上的秩序之力辐射开来,守备、运筹之意充斥诸人心中,引动劲力、气血与心念、拳意,隐隐聚合。
“哦?这是要合众人之力?”肖岚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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