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整个人流露出澎湃生机,似是有所精进。
庞倩茹身边,坐着徐苒,这位宰执孙女,脸上满是不快,眉宇间还有一点焦急之色。
隔壁的一张桌上,则坐着宋倩、姬筝和祁九联。
边上,有人急急离开,多是考生,亦有其他人,他们对会试张榜都很在意,倒是衬托的文枝桢这两桌格外镇定。
“庞姑娘不必这般,”听了庞倩茹的话,文枝桢淡淡一笑:“非是文某妒忌他人,而是有感而发,这次会试题目与往常大相径庭,一般考生想要答出都不容易,更不要说思虑周全了,便是文某,在考前曾有猜测,提前几个月研究新法,也不过就是略有见解。”
庞倩茹不失时机的笑道:“莫非文公子觉得,你的考卷都无法引起异象,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文某断不敢如此狂妄,只是……”文枝桢摇摇头,“想生出异象,须让文章与人道相合,甚至与龙气相连,这不仅需要对人道有着足够了解,还要精通典籍,更重要的,是在贴合会试主旨的前提下,有所发挥,这就等于说,那答题的人不只要了解新法,还要有自己的思考,提出改良建议……”
他微微摇头:“我等书生,考场写的再好,终比不上朝堂诸公,这不是学识和经验的问题,而是视野方面的考量,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诸公制定法度,所想所虑非常人能及,我等站在山脚的考生,又怎么能够知道山上风景?在这种情况下,要引起异象,难如登天!”
他虽未回答庞倩茹所问,但话里话外却透露出浓浓的自信之意,令徐苒为之倾倒。
“哼,大言不惭!”隔壁桌上,祁九联抱怨了一句。
这时,姬筝忽然发问:“依公子的想法,天上异象又是因何而起?”
“姬姑娘问得好!”
文枝桢听到姬筝询问,双眼中流露一点精芒,似是对其格外看重,立刻就道:“照我看来,贡院中能引起异象的唯有一人!便是主考王相!我听说,王相正准备贯通新法、著书立说,创立一套新学,这次担任主考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他若在阅卷时心有所感,融会贯通了一套学说,然后引起异象变化,一点都不奇怪。”
“王相……”姬筝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庞倩茹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收回目光后,对文枝桢笑道:“这榜已放,文公子难道一点都不关心?还能与我们坐而谈论。”
“该做的,文某都已做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文枝桢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现在便是急着去看,又不能改变什么,倒不如与诸位品茗论道。”
他的这幅模样落在祁九联眼中,令后者生出不妙之感,要知道他当初可是代替邱言,与文枝桢留下了约定,至今还未说个清楚,一旦文枝桢赢了,那可就要得罪邱言了。
“哦?文公子颇有古贤之风,”庞倩茹眼眸微动,目光落到文枝桢放在桌面的另一只手上,这只手紧紧攥拳,能看出轻微颤抖。
庞倩茹并不说破,而是继续道:“公子虽不在意,但会试盛举,我们几个小女子还是在意的,所以已经派了人过去观榜,想来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嗯?”文枝桢闻言一愣,露出错愕之色,接着平息心境,正要再说,突有脚步声传来,便见一青衣家丁来到庞倩茹身边,这人体格健壮,一看就有功夫在身。
“庞安,如何?看到榜单了么?”庞倩茹转头问了一句。
那人恭声道:“回禀小姐,榜单已经看了,不过,属下虽能运劲卸力,但到底比不得人多,因而记得不多,只记得前三名。”
庞倩茹挑了挑眉毛:“前三?我是让你去看文公子的名次的,只要记住这个就够了,你说记住了前三,文公子应该就在里面吧?”
对面,文枝桢已经难以保持平静,将目光投在那人脸上,屏住了呼吸。徐苒、祁九联等人也是一般。
那人目不转视的看着庞倩茹,点头道:“不错,文公子正是第三!”
“第三名?不可能!”
他的声音刚落,文枝桢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从位子跳了起来!
庞倩茹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并不去看文枝桢,继续问道:“那第二名和第一名又是何人?”
那人也不啰嗦,便道:“第二名叫做叶运,那第一名则是小姐让我留意的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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