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圣贤纸?这是哪家的疯子,用圣贤纸答题!”震惊之下,他失声低吼,声音传出,令周围的诸多同考官纷纷惊醒,随后,这些人意识到话中含义,面色连变,一个一个起身走来,接连检查纸质,接着神色各异。
这群人里,有些曾经接触过圣贤纸,有的只是略有耳闻,那些接触过圣贤纸的,在触碰到考卷的时候,都是一脸震惊之色,但其中也有人面露疑惑,仿佛有什么事没有想通。
而没有接触过圣贤纸的人,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也都是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这不是圣贤纸!”
过了几息,胡姓官员突然斩钉截铁的出言:“而且,不管这张的来历如何,都说明这个考生夹带纸张,妄图用这似是而非的纸张,来争名次,可惜他打错主意了!”
胡姓官员似乎背景深厚,虽也被迷惑了一下心智,但现在恢复过来,却很是淡定,迅速的给事情定性,就要下达处置办法。
郑泉见了,微微皱眉,却有心要提醒一声,他知道这个胡姓官员算是旧党之人,一般罢黜了邱言,很有可能让自己落个挑拨的名头,偏偏不好透露邱言姓名。
“事已至此,如果邱言被罢黜出去,那也与我无关了,我毕竟已经尽力了。”
正当郑泉纠结之时,罗中杰却是出人意料的开口:“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知胡大人的想法,若身怀圣贤纸入贡院,在拜祭至圣先师时,泥塑就会有所反应,只是这张纸的特性,我等刚才亲身体验,不能忽视,万一冤枉了考生,漏过了贤才,难免要被人书于青史,成后人笑柄?”
他稍微镇定一些,一些记忆也浮上心头。
“你……”胡姓官员听了这话,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想到罗中杰竟会轻易将隐秘说出。
罗中杰眯起眼睛:“这张考卷的背后,应该隐藏着什么,虽与圣贤纸不同,却不一定是被人夹带进来的,胡大人不要忘了,圣贤纸也不是天生成就,而是后天制作出来的,传闻中,那最初的方法,不就是大贤在无意中发现的么?”
“难道,你认为这个考生,能念染纸张?”听到这一句,胡姓官员额头上渗出汗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罗中杰微微一笑:“看样子,你明白其中缘由了,不要为了打压异己,最后成了历史笑柄,真正有才的人,即便不过科举,一样能著书立说流传后世,你一个人做出决定无妨,不要连累了这满屋的同僚!别的且不多说,既然考卷都送来了,又发现了纸张异状,知道非同小可,就该给王相通报一声,由他来做决定!”
他这话说完,其他人都听出一点端倪,想到史书上的一些前车之鉴,书上曾经记载过许多相似之事,多为面对大贤时有眼不识泰山,等到日后,成了他人笑柄。
这么一想,不管是旧党还是新党,都对罗中杰的提议默许了。
“这事是该谨慎一些。”
如此一来,倒是郑泉暗自嘀咕起来,他知道考卷之主,算是一个潜在的旧党,结果现在,却是旧党的胡姓官员要打压,而新党的罗中杰却力挺,可谓怪异至极。
只是,郑泉却没有想过,这二人之所以有这等表现,却是由于透过试卷背面的墨迹,看到了一句话——
为天下理财!
他们看到的考卷只有一部分,但亦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考生的倾向。
类似的话语,两人曾从王甫用来回答一份谏议书时见过,此书未在民间流传,却被这名考生答出,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自明。
胡姓官员本意是压下、罢黜,却被罗中杰用有眼不识泰山的例子,引动了其他人的心思,已不好违逆众意。
“这名考生明显倾向新法,很有可能就是文枝桢,想来这考场之上,若论文染纸张,最有可能之人就是他了。”罗中杰冷笑一声,胸有成竹。
只是,不知罗中杰得知考生身份时,又会作何感想。
不过,眼下他们还没功夫深究,而是要越过流程,将这份考卷送到王甫手上。
当考卷被摆上桌头时,那黑面相国还很疑惑,但等他摸到纸张,却是悚然动容!
“这是何人所做?竟将普通考卷,生生染上了人道之念?”
“这纸张,真是被临时沾染了人念,方才变质?”听到这句,过来送卷的罗中杰和胡姓官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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