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毕竟把柄再大,也盖不住唇亡齿寒之感。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大行皇帝的葬礼,以及新君登基的准备,都被公布出来,令京城沉浸在复杂的情绪波动中——
毕竟天山的血色,还没有完全散去,这个时候透露出皇帝归天的消息,很容易引起他人联想,再加上有些人从中推波助澜,更是风涨火势,使得局势越发复杂。
而诸多世家,也是有心利用,要在这次大火中,将邱言埋葬!
但就是在这种风雨欲来之际,城外的知行书院正是开张,邱言坐镇其中,招收门徒,传授邱学。
只是在诸多世家的压力下,再加上天下纷乱,前来邱学的人寥寥无几,其中更鲜有能满足要求,真正入门之人。
最终,开院三天,真正入门的除了原本就是邱言弟子的郑云、孟三移之外,就只有武蒙和孙逊这两人了。
说起来,他们两人加入门中,也是承受了不少压力,不过武蒙也就罢了,他那位父亲尽管被世家警告,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并不给自己的儿子任何压力,反倒在知道武蒙拜师之后,很是欢喜,让人备了厚礼,送来书院。
至于武蒙本人,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于或明或暗的警告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相比之下,那孙逊面对的局面就截然不同了,孙家也是一大世家,比起袁家也不逞多让,而且当年割据江南,时代经营,根深蒂固,江北世家南迁之前,乃是江南一顶一的豪门贵族,冠绝一方,即便后来收到江北士族的打压,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见衰落,自诩为江南世家的领袖。
身为领袖,自然要以身作则,所以在诸多世家都表态之后,他们就有心争夺主导,这第一步就是给邱言拆台,断绝来往,让跟在邱言身边的弟子归家,也是题中之意。
但就是这样的局面下,孙逊却没有依言而归,反倒是顶住了压力,与武蒙一同正式拜师邱言。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尽管武蒙对孙逊这样的世家子,依旧不待见,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决心,两人关系有所缓和。
只是如此一来,自然是激怒了孙家,听说孙逊在家中的父母亲人,都因此受到连累,反复寄来家书斥责于他。
“事情就是这样,老爷主母如今已经被贬到了岭南,家中祖田也十去七八,您的几位兄弟,都在埋怨您。”
看着家书,听着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孙遂言语,孙逊神色暗淡,不由就叹了口气。
“因我之故,使家中蒙此劫难,着实难安。”
孙遂则安慰道:“公子您的心思,老爷主母,连同族长都清楚,尤其是族中的百变神童,更是言明,孙家上下唯一明者,便是公子,只是这悠悠众口,无法堵住,族长也不得不做出表示,不过尽管贬低,可该有的日用,不见半点短缺,府内的下人,也都是信得过的,不会出现以奴欺主的事情。”
孙逊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道:“便是如此,我也心有愧疚,只是如今世家看似势大,但我与我师同行一路,深知其人为人,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动手,必有胜算,不能等闲视之,万一世家崩盘,我孙家几千年积累,很有可能毁于一旦,若是舍我一人,可保后路,虽万死亦不辞!”
“公子切莫提起死字……”孙遂便安慰着,又问道,“不知定国侯如今有何打算,公子可有消息?”
孙逊调整心情,回道:“我师的打算,不会轻易透露,只是我现在也才知道,老师的目标不光只有世家,那天下道门也在其列,再过三日,知行书院就要立起一座高塔,名为观天台,用以观天,同时也要昭告天下,共邀天下学派,在那一日聚集一处,一同论道!”
孙遂不解起来:“如今天下各个学派,都收到了世家联盟的警告,让他们不许加入由定国侯倡导的什么学派论道之中,否则就是和世家过不去,抓住一个就要打压一个,这种时候,定国侯高调宣布,到最后如果门口罗雀,威望就要一落千丈了。”
“这事到底会如何,还看后续发展,”孙逊同样不解,但思索的则是如何打破困局,“相信若无把握,老师是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现在几大世家之主都被抓了起来,正是风口浪尖之时,又有新帝登基在即,天上血色也不见消退,或许这次论道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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