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廷招安五峰海商封金樱姬为女土司这就令他们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果不其然。继福建月港之后,杭州也开放海禁,金樱姬便从海外强势回归十艘巨舰满载东西两洋的各色货物。不久前前在杭州码头卸货的时候声势着实惊人:〖日〗本的折扇、漆器、东洋刀,高丽的青瓷、东珠、人参,西洋的银链,波斯的宝石,印度的绒毯,应有尽有。
金樱姬是新归附的土司,圣眷正隆,借着这股东风她四处拜客。不是和杭州府城的官员饮宴,就是与浙江的才子佳人们诗书唱和,她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时间杭州不知多少老的少的才子拜倒在石榴裙下,被她迷得色授魂与。
,“小娘们,靠脸蛋就想把爷们儿拿几十万银子砸出来的场面弄翻?……赵海马朝楼下啐了一口。愤愤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陈白鲨却摇了摇头,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的金樱姬:,“她只靠脸蛋?哼哼,那你就把她想得太简单啦……”,……,。
按说做海商生意的,又是今年轻貌美的女子,定然风流成性,偏偏看得见吃不着,金樱姬对谁都是笑容可掬。可真想贴上去吧,她又拒人千里之外。
陈白鲨纵横海上十余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过,什么样的英雄好汉没会过?直觉告诉他,这个金樱姬金长官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没有三尺三,谁敢上粱山!
谁要把踏波蹈海、号令三十六岛的五峰船主当作以色媚人的货色,谁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痴。
也许,妖娆妩媚只是她的表象,骨子里却是一条剧毒的美女蛇!
陈白鲨舔了舔被海风吹干的嘴唇,犹豫着下达命令:,“老赵”给弟晃们说一声,这些天稍微收敛点儿,别把那些个打鱼的穷棒子压得太狠,和外地商客玩强买强卖的时候,吃相也不要太难看……另外,李布政和吴知府那里,再打点一遍吧……
大哥何必这么小心?赵海马觉得陈白鲨有些太过担心了,可终究拗不过,悻悻的点了点头。
正在郁闷,赵海马突然指着观潮亭下”嘿嘿的奸笑起来:,“大哥快看,李公子来了,那婆娘怕不要当众出丑,哈哈哈……”,赵海马所指的地方,一个油光满面的年轻公子正在人群中移动。八个敞胸露怀的打手乍着膀子替他开路,把观潮的老百姓推得东倒西歪,时不时还坏笑着,趁机往大姑娘小媳妇身上乱摸,引发一阵阵尖叫。
人们敢怒不敢言,因为年轻公子身前还有四名青衣小帽的恶仆。其中两人牵着张牙舞爪的恶狗,另外两人打着官衔灯笼““淅江布政使。,五个大字分外醒目。
这位便是杭州城内恶名昭彰的李公子,本省布政使的大少爷,谁敢惹他?
一名提灯笼的恶仆手搭凉棚,往观潮亭上张了张,回过身来点头哈腰的道:,“公子爷,果然金小姐在亭上,咱们来的正好!……!~!